樓轉角處走來，驚訝的看著大廳之中站著的餘生。

偌大嘈雜的大廳中，錦瑟還是一眼就瞧見了站在中央的餘生，斯文儒雅，風采卓絕。

餘生站了片刻，又不知該何去何從，想了想還是決定轉身離開。

“既然來了，又走，不知公子是幾個意思啊。。！”剛欲轉身離開的餘生，驚喜的轉過身，看著清麗淡雅的錦瑟。

“呵呵，在下倒是覺得想要見一面錦瑟姑娘，真是難如登天啊。”有的人一笑就讓人覺得雲銷雨霽，雨過天晴般神清氣爽，餘生便是如此。

兩個人相視一笑，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。

白皙的手指輕輕拈起茶壺，另一只手抵在茶壺蓋兒上，倒茶講究高沖低斟，不能斷水。

茶水如同一道白練，飛流直下，又好似瀑布落潭，疊成三疊，茶葉在茶杯中上下翻動，如同清澈泉水中的游魚一般上下浮動，栩栩如生。

杯口處霧氣氤氳朦朧，如同白鶴升起，冉冉而上，在半空中旋轉後又消失在空氣裏。

這熟練的“鳳凰三/點頭”，是倒茶中最常見也是最困難的一個動作，看到錦瑟能輕松地駕馭，連餘生也只能自嘆不如。

餘生端起這世上獨一無二的一杯茶，暗自品嘗起來，入口苦澀回味無窮，這就是茶的精妙之處，往往讓人欲罷不能。

放下手中的茶杯，餘生伸手拉住錦瑟的玉手，面色溫柔，“我為你贖身，可好？”

原本的笑意還停留在臉上，錦瑟的內心翻江倒海，此生得遇餘生，實乃三生有幸。

但是身為一個女子應該有的驕傲，卻不允許錦瑟這樣答應餘生的請求。

感受到手裏那柔弱無骨的玉手抽離，餘生不禁有些發楞。

“謝謝你，餘生！”這是錦瑟第一次這樣叫餘生的名字，溫柔得讓人陶醉。“但是我不想要這樣。”

餘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還可以被叫得這樣千回百轉，意亂情迷。

但是，如果沒有之後的話，餘生應該會欣喜若狂。

“為什麽？”餘生的眉頭微皺，很不明白為何錦瑟會拒絕自己，“難不成你不願意嗎？”

錦瑟看著餘生的臉上有些不高興，馬上解釋道。

136 紙醉金迷：紅燭搖曳

“從八歲那年，我就在替自己攢錢，一直到現在。遇見你之前，我失去了我唯一的父親，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還有哪個地方可以依靠。

——但是在這裏，至少我還有一起朝夕相處的姐妹，雖然平日裏不屑、嘲諷、謾罵，但是卻依舊一起生活了那麽久。”

“現在，有幸遇到你，可以接納包容我的一切，錦瑟真的不勝感激。但是，我希望我自己能和你站在同一個高度，而不是靠著你，依附你。我們之間，我想要的不僅僅是溫情，還有平等。”錦瑟深深地凝視著餘生，眼神眷念卻不沈迷。

一番肺腑之言，餘生感覺自己有些小氣了，但是內心出於男人的自尊，讓餘生還是不是很高興。

餘生知道，從那個村裏面出來的孩子，能活著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，錦瑟將生活活得如此美麗也是不容易了。

擡起手，拂過錦瑟耳畔的鬢發，“沒關系，從今以後你的孤獨都有人陪，你的委屈都有人傾聽。”

動人的情話，撩撥的夜色，湖水般靜謐的空氣。

錦瑟不由自主的覆上餘生的手，“繁華也好，這世間的千千萬萬我都想陪你走遍。”

“好！！”

說罷，衣袖一揮，背影略顯蕭瑟寂寥。

“既如此，那便要好好休息，我先走了。”餘生頭也不回的朝著門外走去，給人一種倉皇而逃的錯覺。

突然感覺到腰間被手臂纏繞，力度極輕，但是卻不想拒絕。背部傳來溫暖迷人的氣息，吞噬包裹著餘生的內心。

反握住腰間的那雙玉手，轉過身面對面的看著錦瑟。

眼睛裏瞬間迸射出攝人心魄的熱情。

錦瑟雙頰緋紅，眼波流轉，口含朱丹，眉目含情。

一時間，室內空氣的溫度驟然上升個，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。

餘生的手拂過錦瑟的眼眉，鼻梁，丹唇……

——聲音嘶啞的有些哽咽，“真的是，不堪撩撥……”

隨即傳來低低的笑聲。

低沈的聲音在錦瑟的耳畔揮之不去，臉像火燒一般發燙，身子微微有些綿軟無力，只得緊緊地靠著餘生。

錦瑟深深地沈醉在這片溫情裏，再也無法自拔。

修長有力的手掌扣住錦瑟的後腦勺，帶向餘生。

一個纏/綿悠長的吻，似乎想奪走彼此的所有的氣息，深深地揉進骨血。

時間一分一秒的，就想過了一個世紀般，那樣漫長、安穩。

餘生扣住錦瑟的雙肩，結束了這場深情的親密和試探。

“不行。。！”餘生單手撫摸著錦瑟身後的秀發，癡戀、沈醉。

錦瑟不解的看著餘生，沒有說話，只是深深地凝視。

“我不想給你帶來任何的傷害，而你，是我愛的人，不需要這樣來討好我，永遠不需要。”

“哈哈……”錦瑟趴在餘生的懷裏，笑得花枝亂顫。

半晌，錦瑟擡起頭，深情的看著餘生，眼角眉梢都還掛著笑意。“我喜歡你，不需要討好，只是我願意，僅此而已。”

錦瑟伸出雙手，抱住餘生的脖子，踮起腳尖，用一個抵死纏/綿的溫柔來證明自己的真心。

餘生是當真受不了這樣溫柔主動的撩撥，尤其對方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。

餘生將雙手放在錦瑟的腰間。

一時間，屋外冷風凜冽，

——室內懷擁溫香軟玉，風景旖旎。

不知不覺間，衣衫褪盡，床簾落下，

那燭火搖曳不休，

眼紅心跳不止。

“你可別後悔。”

“真真是個呆子。”

“一切都晚了。”

風吹起帷幕，難吹散一室春色。

禦花園

鳳尾亭，依山傍水。

趙玄然負手而立。

一個小太監端著一個木盤子走上來，恭敬地奉在趙玄然的身前。

“皇上，你看今天晚上是要翻哪位小主的牌子啊？”太監獨有的聲線，尖銳刺耳。

趙玄然眺望著遠方，正思索著什麽，被這個聲音突然打斷，板著臉看著站在身後的小太監。

“蔡德勝呢？”趙玄然看著眼前的人很是陌生，眼見著也不過十六七歲，剛剛升起的怒氣轉眼消散。

“回稟皇上，蔡公公他有事兒，所以臨時叫奴才來頂替一下。”估計小太監是第一次見著皇帝的真容，話語間有些瑟瑟發抖，端著的盤子也有些晃動。

“知道了，你下去吧。”趙玄然揮了揮手，繼續站在亭子邊緣，凝望著平靜的湖面。

137 紙醉金迷：繁華落盡

“可，可是——皇上，你已經很久都沒有去過後宮了——”話音未落，趙玄然冷冽的目光掃過，那樣子就像是想把人活生生的刮層皮下來似的。

“什麽時候輪得到一個小小的太監，來對朕指手畫腳了？？”趙玄然仰起頭，連看都不想看一眼，說話的語氣冷得如同置身冰窖裏一般。

“撲通”的一聲，小太監跪在地上，連帶著手裏端的東西也一起散落在地上，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。

“皇上饒命啊，饒命啊，奴才一時心急口快，說錯了話。奴才該死，該死！”小太監不停的求饒，一邊說還一邊自己用手掌嘴。

“唉喲，這是怎麽著啊！”蔡德勝急急忙忙的跑過來，“叫你做點事兒都做不好，還不快滾開，別惹皇上心煩。”

小太監立即連滾帶爬的站起來，“是，是，奴才告退。”

看著小太監倉皇而走的背影，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各宮小主的牌子，蔡德勝大概知道發生了些什麽事兒了。

“這……皇上，不是奴才多嘴，您也確實是很久沒進過後宮了。”蔡德勝看著依然毫不動容的趙玄然無奈到了極點。

“這樣時間久了，會引起天下非議的啊。堂堂一國之君，豈能淪為天下笑談呢？皇上，請您三思啊！”蔡德勝算是以死諫言了，已經報著趙玄然勃然大怒的準備了。

一秒

兩秒

一分鐘

趙玄然依舊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，“去皇後那兒吧。”

蔡德勝以為自己聽錯了，掏了掏耳朵，揉了揉眼睛，喜出望外的說道。“遵旨。奴才這就去叫皇後娘娘準備準備。”

蔡德勝很是高興的離開，剛走出沒幾步，就碰上了進宮的南景。

“參見南王殿下。”蔡德勝恭敬地福神行禮。

南景點了點頭，然後徑直走向趙玄然。

又是一陣靜默，南景站在亭外，而趙玄然也知道南景的到來，不知為何，兩個人都沒有開口打破這沈寂。
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，“你……”趙玄然轉過身，看著南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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